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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花】 叶上花 一

  
林君安有些一脸绝望地想也许他是活不过见到明日的太阳了,不,也许今晚的月亮都见不到了。

周遭吵吵嚷嚷一片,林君安的心是越来越惶恐。

现下,林君安是被条约莫一根指头粗麻绳结结实实地捆住了手脚,嘴里被块不知从哪个旮旯里头找出破布胡乱塞得严严实实,使得他口中也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响。

原本嘴里是没有塞着破布的,可奈何他被这突如其来的麻袋套住给吓呆了,反应过来的时候人都已经装袋子里头,他骇得惊叫连连,连忙道着,“好汉可是认错人了?我不过是一个寻常过路之人,这般不认人就给绑了不是太好……”

林君安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他不过是一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个小医师,怎么会碰上这些事,心想着劝说几句,若是能感化了那人也未尝不可。

扛着他的那人骂骂咧咧,周遭还有几个汉子嘲笑里边的小子怎么这么婆妈啰嗦,打着混笑他。

那人也来了脾气,扛着麻袋,终于停下来,接着就解开了袋子。终于见到一点光亮,林君安心头一喜,赶忙探出个脑袋要出来,不料一只手伸进来掐着他的下巴,硬是扳开他嘴塞了块破布。

整个人又给套进了一大麻袋中,麻袋还重新打了结捆了绳,任凭他左扭右扭也挣脱不开,从外面看去,就是一个大麻袋子好似长了手脚,左一个右一个的凸起,可也只是白费力气罢了。

林君安一番死命挣扎已经耗去了大半的体力,因方才说得太久了,又给破布给堵上了嘴,塞得太过用力,那破布一端抵在那嗓子眼上,使得他有些反胃,几欲作呕,只是费劲地用舌头一点一点地推出去。

听得外边一番兴高采烈洋洋得意,他是欲哭无泪,他不过是急着赶路,怎么就遇上了这种事情?

这本是他第一次出谷游历。他因身体的缘故自幼在万花谷里长大,未曾离开过万花谷,虽说年岁大了,但总存着几分少年心性,想要去见识一番谷外的世事。自小调理身体,也不如从前那般糟糕,原是苍白的脸色也渐渐红润起来。这身体好了,能做的事情多了,老想着去外边看看,林君安因为身体的缘故,未曾出谷,师兄师姐就连最小的小师妹都曾离开过,但偏偏就他没出去过,这心里越是挂念就越是心痒难耐,好说好歹地央求了师父大半个月,明里提暗里示,做事也心不在焉的,折坏好几株新晾晒好的药材,误把茶叶子用石臼给捣了,打碎了师父珍爱的紫砂壶, ……气得师父吹鼻子瞪眼,一口说定了绝不让他出去,道把自家都祸害成这样,放出去外面那还得了?林君安听着苦着张脸,反锁在自己屋里好几天,谁都不见,气得师父差点把他拐杖给折了。师父他老人家心里明白得很,林君安可是他一手带大的,这小徒弟这肚里的花花肠子他可是捻一捻他那大白胡子瞧一眼就明白得了的。

前段时间出谷游历的三师兄寄信回来,说一切安好,不劳烦师父老人家费心,信中说了一些挂念师父的还提到了在外边所见识到的人事。师父眼睛现在不太好使,看久了小字眼睛便会酸涩疼痛,就由林君安代劳念着与他听,师父坐在一旁一边听一边抚掌,时不时还笑着应上两句,听到些有意思的还念叨几句大师兄的名叹一句“妙极了”。

林君安与三师兄的关系一向不错,而三师兄向来是玲珑心思,翩翩公子,待人处事都很有分寸,在师父眼里一向是个省心夸耀的存在,也就是林君安心知他这位三师兄表面一套私底下又是一套,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小秘密,害的林君安总为他背锅,但即便如此,比起他这个总被恨铁不成钢的师父拿着那青竹拐杖愤愤地敲他脑袋,咬牙切齿道一声“榆木脑袋”的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这信中字里行间将那所见所闻描述得他看得都脑中生景,提起事来有趣非常,使得林君安念着念着思绪就飘到了师兄所写的那处去了,不由地心生羡慕。

信中末了还特意提了一两句小师弟,状似无意提起许久未见小师弟与师父十分挂念,现下听闻师弟身体也好上不少,自己又得知了一个偏方,想接他来,看看这法子能不能根治,顺便让师弟来他医馆帮帮手,看看这么些年医术有无长进,磨练医术一二。信里说得冠冕堂皇,十分有理,但也只是说说罢了,这借口实在有些拙劣。师父他老人家什么医术,这么多年都没根除的毛病怎会由一个哪儿都不知的偏方怎么会治得好?不过是想找个台阶让他下了,他心里也是疼爱着林君安这个孩子,也觉得前些日子话是说得重了些,想想这三徒弟的话也觉得有几分道理,又想到林君安总不能这么不谙世事地一直下去,外边的东西总该是要见识见识的。

师父是心里揣着明白面上装着糊涂,听着林君安念完一声不吭。

但林君安不知道啊,他看得是泪眼汪汪,心道一声不枉我当年遭得罪,这时候还是三师兄靠谱。

师父顿了顿,摸着胡子思索片刻,刚要说些什么,抬眼就见着林君安一副“师父师父,我错了,你快听听师兄的话,他说得可真是妙极了。”就差没露出条狗尾巴欢快地在后边甩了,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一脸期待地瞧着他,让人说不出拒绝的话语来。

师父:“……”

看了一会儿,师父经不起他这番讨好了,这小滑头总是仗着自己的一副好皮囊,武艺无甚长进,全都在这撒娇卖萌讨好上了,这就恰好撞在他师父那颗柔软的心上了,师父面皮抽了抽,控制不住就点头同意了。这厢征得师父同意,林君安本性就暴露了,狐狸尾巴马上就漏出来了,火速收回那副可怜神情,将那信纸一丢,欢呼着撒丫子就跑出去收拾行李了。

话说出去总不能收的,师父他反应过来林君安这厮早就跑得老远了,心里懊悔着这么又着了这小狐狸的道,最后化为幽幽一叹,“我怎么心就这么软”边抖着那拐杖拎着信纸回自个儿屋去了。

第二日就在万花谷谷口送林君安离开。

林君安怀揣着一封软磨硬泡来师父写给他师兄的信,拿着这信要去扬州找他的师兄。

他自是心怀激动,这激动起来浑身是戏,本是出门游历的时候弄得跟一生死离别似的,把那离开有些伤感之意全给冲淡,小师妹破涕为笑直乐,师父看得更是想一拐杖戳他脑门上,想了想还是叹息一声没舍得在收拾他了。

旋即就上了路,外边的事物新鲜得很,什么都想去瞧瞧看看,林君安随心随意,出到了外边也不急着赶路了,一路上慢慢悠悠晃晃荡荡,可谓是极其悠闲,结果还是吃了苦头,上街时身上所带的盘缠给些小贼摸走了。

他这时才有些急了,客栈只包了两天,今天刚好到了期限,现下住不了客栈,眼看着天也就要黑了,这可如何是好?

所幸的是这里离他师兄那处也不远,过了这座城行一晚的路,第二天中午也就到了,而且前俩天刚好有买到一些干粮,林君安并不担心肚子的问题,现下也只好在外边将就一下。

林君安一番考虑后,想着要不今晚直接走夜路,天明就差不多到了,想到此处收拾收拾东西就走上了路,可偏偏没想到,这夜路一走,竟是把自己给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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